最近身邊又有人得了很嚴重的病。
嚴重到連續入院檢查、再檢查。
這一兩年來,身邊得重病的人越來越多,有些人,甚至被發過病危通知。

記得,我還在我漫長的碩士班生涯的時候,
一個從小看到大的弟弟死於血癌....以不到20歲的年紀,離開這個世界。
後來,每當我為了查資料而走進台大醫學院,
在牆上捐贈大體的名單中看到他的名字,總是忍不住站在那裡,想念這個弟弟。
我知道捐贈大體是他本人的願望,身為基督徒,我也不嘆息他在世界上的肉體,
但是看著他的名字,我會想,有個以M為名的世界連鎖店,
這個曾經是弟弟最愛的食物販賣地點,真的不用為他的死去付任何責任嗎?

於是有很長一段時間,我看見M就想起這個弟弟,
想起弟弟,我再也不願意再踏進這家連鎖店。
直到後來,我買了Super Size Me這部電影的DVD,
一個搞笑、但是讓世界大M不得不正視這部片帶來的影響力的電影,
我終於能夠比較釋懷地看待這家店。

什麼時候我們吃的東西早就不是安全的?

什麼時候販賣食物可以不用再以安全,而僅僅是以便宜大碗為重點?

什麼時候開始,從事工作可以缺乏道德良知,
抑或者,根本是無知,而且也不想追求任何知識?


我最近閱讀的「潘朵拉處方」(The Pandora Prescription)一書,
講到很多醫藥工業和政經世界的掛勾,也講到種種的陰謀論。
(這本書我大推,但是讀書報告請容後另起新文再述)
姑且不論醫學及藥學工業每年賺了多少黑心錢,
但是我確定一件事,現代的消費者如果想要自保,只能夠當一個有選擇性的購買者。

這件事的結果是導致我有念不完的書 = ="

我也在想,有多少人從來不知道、不想知道,自己其實是共犯結構的一個部分。


健康真的很重要。
但是健康真的不是唯一重要的事情。

台大法律系顏厥安老師論安樂死之合法性的時候,
他在論述中將一個人的生命分別為生物性的生命以及傳記生命。
生物性(或生理性)的存續是指一個人在醫學上認定的生與死,
然而傳記生命卻是一個生命存活,在他人的生命中所留下的記憶。

生命的記憶洪流造就了一個另一個生命的改變;
正如同我現在在這裡引用別人的話語、作品,
因為別人的記憶、活動、文字、思想,所以我被改變。
雖然我不認識顏厥安老師,我的傳記生命卻因他的傳記生命而改變。
(這是繞口令是吧?)

健康,是一種恩典,這樣的恩典是為了讓我們能夠做更多事,
這些事情應該是要有正向的意義,
譬如讓家人有更滿足的笑容,又或者是讓朋友的傷心能夠得到安慰;
也有可能是讓更尊重其他生命的生存空間,
或者讓我們有一個更安全的生活環境。


但是健康應該是一種「手段」,一種「方法」,而不是唯一的終極目標。


如果我必須放棄「健康」和「正常」,以獲得一個更美好的傳記生命,
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沒有這樣的勇氣向前跨步。

但是我知道,如果不是疾病和痛苦,
我們不會有杏林子,不會有伊甸,不會有「潛水鐘與蝴蝶」,不會有「一公升的眼淚」。

如果不是翩然的蝴蝶,大家或許不會記得「第一次的親密接觸」。



如果為了做正確的事而必須付上代價,求神給我勇氣向前跨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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